四分的根据,衍墨再看不下万俟陌寒对万俟向远的蛮横态度,低顺着声音道:“请陌寒公子息怒,衍墨甘愿承担私自潜入觅天殿一事的刑责。”
就算不能将迟水殿里唯一的衍姓死士除之而后快,万俟陌寒也不会平白放了衍墨好过,当下冷笑一声,“不知弟弟准备如何处置他?”
“大哥跟去刑房一起看着便是。”此时万俟向远也正了脸色,扬声道:“来人,把他带去刑房。”
一声不吭的被人绑在行刑用的木架上,衍墨此刻终于明白了昨日那两粒药丸的用意。一粒是服后立刻昏睡的,一粒是逼供时用于延命的。
看来出了这刑房,夜里也是别想安稳休息了……
原还以为万俟向远不过是摆摆样子,存了袒护之心,可跟到刑房看见里面情形,万俟陌寒也没了说辞。
阴潮刑房里掌着几盏灯,四面皆是石墙,三根手指粗细的‘赤骨’长鞭事先已被浸在应是装满盐水的木桶里,忽忽闪闪的灯光下,鞭身上密麻的的针尖泛着森森寒意。
‘赤骨’不只是一种鞭子,更是一种刑具,寒炤阁各殿都备着,但又鲜少使用。数十根寸长的钢针一头被弯成了豆大环,一根根编进粗黑的鞭子里,尖锐的针锋暴露鞭外。轻则脱皮,重则锥骨……
万俟向远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木桶,吩咐道:“拿过去给他看看。”
“是。”钟衡走到刑架前,一言不发地放低了木桶。
衍墨看着桶里浸着的‘赤骨’,无声地闭了闭眼,声音沉到不能再沉:“属下甘愿受罚。”
“开始吧。”万俟向远不再多说,与钟衡交换了个眼神站到一边。
钟衡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刑具”,扬手就是一鞭。
“唔——!!”
“一。”
无数锋利的针芒穿透衣服刺进皮肉,再在鞭子抽过的一瞬间划破皮肤,鲜红的血珠顷刻炸裂在阴寒的空气里,血腥伴随着闷哼在空荡的刑房里蔓延,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数目的说明,只有一句‘开始’……
衍墨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只能竭尽所能的压制住几欲脱口的痛呼,等待着下一鞭的来临。
“啪——啪——”
“呃——!!!”
……
“二十九。”
每一鞭抽完,鞭子都会重新浸入桶里。沉重的鞭响和刺耳的皮肉撕裂声不断在交织,粗糙的青灰墙面已经溅上斑驳血迹。
四肢被牢牢捆绑在刑架上,任何躲闪都成了一种妄想,衍墨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诡异的声音混着满室闷响,十分骇人。
后背藏青色的衣衫已经只余几条碎布,与那外翻的皮肉粘连在一起,猩红一片,万俟陌寒忍下胃里翻搅,半眯着眼看向站在身边的人。
视若无睹的任他打量,万俟向远沉默注视着‘赤骨’起伏挥落。
那种毫不相干态度与眼神,让万俟陌寒甚至以为鞭下的男人根本不属于迟水殿,而是自己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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