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桌案啪啪直响:”郑沅那草包已经是树大招风惹人怨。万一我家有个什么,多的是人拼着命也要把皇后拉下马,你不帮着我,还尽添乱。”
“是吗?”李弈笑着看他,喃喃了一句:\大势已定?\
郑安笃定的,重复道:“大势已定!”
……
郑安与李弈剖心掏腹谈完的第二日,李弈依旧弓马齐备、照常去郑家门口虎视眈眈,气的郑安直骂娘,却也只得依旧叫人盯梢,别无二话。
……
郑太后的目光放在李弈那里的时候。
朱晏亭出人意料的安静。
婚期之前的整整一个月,自吴若阿获封以后、未央宫内无大事,诸夫人各安其命,每日需呈皇后本人决断的文书寥寥无几。
朱晏亭每日最大的事情就是向太后晨省,而后晚间偶尔侍奉齐凌。
长日无聊,在六博以后,她又染上了黑白对弈的瘾,闻郑韶是“河东圣手”、弈术无双,经常召她来讨教。
浮香幽幽,宫漏点点,棋罢指凉,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连郑韶都看不过去了,有日小心翼翼、旁敲侧击的提醒道:“殿下就……听之任之了么?”
朱晏亭低头专注的看着棋盘,落了一子,手指按在棋面上:“你说的是什么?”
郑韶轻吸了口气,道:“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想办法?”
朱晏亭没看她,微微一笑,取凉茶呷了一口:“你是来刺探军情的?”
郑韶沉默良久,她捻起一子,“嗒”的一声轻轻放在玉盘上,用她自幼承训,总是温温软软的声音慢慢道:“我自幼就生在郑家,我爹爹是太后殿下的庶弟,好多年前就过世了。伯父伯母
教养我长大,送我进宫,为了谋求为家里说话的位置。”
说话间,朱晏亭落了一子,郑韶又捡起一粒子,冰凉棋子在额头上反复的擦着,徐徐又道:“我这些时日常常在想,我是究竟是郑氏女、还是郑韶。我有没有一日为了自己活过。”
“我是郑氏女,所以想问殿下有没有什么打算。我也是郑韶,想劝殿下,既然不喜欢,就想想办法。”
她说话之间,果决下子,一招杀招,彻底将朱晏亭东南一角封死。
眼见棋面兵败如山倒,朱晏亭颓然叹了口气,撂下棋子。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世上怎么会有对弈这样厉害的人。”
郑韶笑道:“陛下也输过呢——先时,我故意输给陛下,他嘲我浪得虚名,后来我便连赢了他四五局。陛下铁青着脸就走了。那是我唯一一次侍寝,为了这事太后骂了我三天。”
“不下了。”朱晏亭一袖拂乱棋子、拨乱棋盘,黑白混杂一处。
“大势已定了,还下什么。”
而后,她再也没有传过郑韶,只自己对着棋谱练习,郑韶也没有刻意接近,二人依旧如前,唯上下之分,不近不疏。
……
未央宫外,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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