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长安(七)_三十六陂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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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他端卺在手,不明就以,眼睁睁看着内监又过来斟了半卺。

  礼官道:“请陛下再饮。”

  齐凌只得又缓缓端起那卺。

  这次方是二人同举卺,同时饮尽。

  这一遭后,他全程便只抵着自己的额头,坐在一侧,静静等候祝颂唱罢,成礼。

  而后礼官等外臣退去,内监也退了,曹舒守在殿外。

  宫人鱼贯而入,为帝后换衣。

  给他除下外罩的衣袍,摘下通天冠、佩刀、双印。

  朱晏亭的衣裳是在屏障后换的,繁复的袿衣光是解开各种束带,一层层褪去就花了不少时间,待解散发髻,着上轻衣,转身出来,灯光晏晏,帷帐低垂,皇帝已就里侧躺下。

  女官和宫人将她往里领,朱晏亭站在账外,站了一会儿。

  伸手探入帷间,微微掀开幔帐,清醪弥浅淡酒息,绡帐间错霞色金丝,将灯火滤得幽暗深邃。

  新婚之夜,她才嫁的夫郎吐息均匀,胸膛缓缓起伏,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只吩咐宫人退下,只留齐凌用惯的曹舒等在外间顾应照料,便引一枕,挨在玉枕上卧在了外侧。

  为免蹭着脖颈的伤,她侧卧着,长可及腰的发丝拢于枕畔。

  齐凌睡得半梦半醒之间,闻到一股幽幽的兰芷之香,是楚香,馥郁之中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生辣凛冽。

  睁开眼,有人侧卧枕畔,像丝縠之间一束楚楚温玉,香味好似从她白皙的脖颈间一阵一阵透出来的。

  玉山倾颓。

  他缓缓支起上身,轻叩婉转横陈的低处,玉肌的热,轻易透过两重衣料。

  沿那处起伏巍峨而上,窸窣之声将呼吸掩藏,指节叩至颈窝,她终于吃

  痛,低吟了一声。

  方启口,已被揽入了一个酒香浓重的滚热怀抱。

  ……

  没有多少温情和怜惜,酒劲助长了他高涨的征讨之欲,一寸一寸逼近、掠夺。

  她额抵玉枕上的兽首,额间温湿,衣料尚完好,素纱褶盖背脊,肩胛紧绷,而伏延的腰线以下,灯火不能经耀的所在已是一片狼藉。

  青年遒劲有力的身躯还覆着她,掌心一握,汗浸的丰盈肌肤裹着湿透的衣料尽为他所夺。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枕畔瑞兽狰狞的面孔,指节发白。

  “陛、陛下……”

  终是忍不住,唤出口来。

  对这近乎哀求的示弱,伴随一记狠狠挞伐,身后之人,无情的咬住了她的侧颈。

  ……

  五月十六,依旧天朗气清,和风阵阵。

  风拂过宫阙,未央宫沧池之水被风揉皱,散水环带宫台,流过椒房殿的玉凿灵沼,像是给椒房殿披上一条玉带。

  日起,宫人沿着散水取水,暖室缓升起腾腾烟雾。

  空置三载之后终于迎来第一个主人的椒房殿因宫人的频频出入,焕发出生机。

  然而面对一片郎朗光景,椒房殿的宫人却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因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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