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赈灾，以慰辛劳。”
李北辰则很淡定，“她还是老样子，脾气还是一样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所以今日动了胎气。朕已经安排孙思邈的后人专门照顾，应该问题不大。”
“臣……遵旨。”陈相硬着头皮应下。
“陈相一直主管户部。昨日慕容池告诉朕，他已经清理完户部账目，发现从五年前即开始有大量的钱被不明原因地被挪用，出现了大笔的亏空，这个亏空每年都在补，但窟窿越补越大，至今都没补上。这个事情陈相你怎么看？”
“为臣有罪，疏于对儿女的管教。”陈相跪在地上连忙说道。
他不确定皇上到底知道多少，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慕容池查出多少。参与过的人有多少已经秘密地被皇上抓住招供。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过大理寺专业的刑讯老手。
只是就李北辰对陈相的了解，他的性格与孟相完全不同。
人跟人之间千差万别，但对子女本能的爱，却没有什么不同。
“国家大事重要，延绵子嗣一样重要。不过是朕的一点心意。”
但还好有个背锅侠，而且他已经死了。死人的嘴是最牢的，肚量也最大，怎么冤枉都不会反驳。
陈相毫不犹豫地把户部账户的亏损漏洞推到死人张成头上，坚称自己存在失察，贪腐也已经如实上报，上缴了贪墨银两，无其他作奸犯科之事。
固然可以直接秘密杀掉，但当下正是用人之际，也是尽可能稳定朝局之际。贸然杀掉，容易引起难以预测的动荡。
“为皇上分忧，臣不觉得辛苦。”
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但林思田除了在太子与贵妃的五皇子内斗时，帮着掩护张成给太子党挪用公款，再就是掩盖了陈相在陈府设宴时趁张成酒醉强奸了张氏后多次私通导致张氏怀孕外，其他事情他并无所知。
“皇上，林思田这是一派胡言！纯属污蔑！老夫做人清清白白，坦坦荡荡。臣都已官至宰相，怎会如此不知廉耻，私通有夫之妇？让臣跟他当面对质，臣没有这样鲜廉寡耻，诬陷老师的学生！”
在放下茶盏的一瞬间，眉眼挂上笑意，“陈相，璟妃今天刚刚确认有喜，两个月，她还没来及告诉你吧。你马上要做外祖了。”
李北辰心中一声冷笑，生性放荡，是因为张氏同时跟你和林思田二人私通，所以孩子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朕知道了。”李北辰淡声说道，慢悠悠地喝着茶。
陈相跟孟相一样，直到这一刻老谋深算，波澜不惊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波澜。
想了又想，李北辰决定捡一个擦边问题出来谈。
李北辰分析林思田最初愿意替陈相遮掩，一则因为他确实也跟张氏多次通J；二则，陈相是他的恩师和分管领导，于他有知遇之恩和师生之情；第三，陈相不倒，还可以隐蔽他，陈相倒了，树倒猢狲散，他也跟着没有好下场；第四，如果只查到林思田，那么最多就是通奸罪，罪不至死，更不至于诛九族。如果查到陈相，则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可能要诛九族。
也可以把已有的证据怼到他脸上，但那就意味着彻底扯下了遮羞布。
虽然李北辰已经推断出，陈相秘密地控制着前太子的遗腹子，企图发动政变后，将年幼的遗腹子作为傀儡控制，自己独揽大权。但推断只是推断，还没有陈相谋反的直接证据。
陈相震惊地盯着李北辰的脸，满眼喜悦，眼睛里亮亮的，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李北辰微微颔首，面色肃冷，“陈相说得不错，确实疏于管教。”
陈相突然悲怆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皇上大理寺多酷吏，为了结案逼供，惯用严刑拷打，林思田很可能在苦楚之下，屈打成招，瞎编乱造。林思田是臣的学生，臣了解他，他为人聪敏勤恳。虽然与妇人私通，但张氏生性放荡，林思田罪不至死，还请皇上开恩，留林思田一条性命。”
陈相绝不可能承认犯下谋逆这样的大罪。
完全搞不懂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此时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帮助女儿平安生下皇子。
陈相太了解自己的女儿，担心因为脾气大，一个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给自己折腾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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