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殊不记得自己杀了眼前这些人多少次。
也不记得时间重复了多少回。
他们就好像是怎样都杀不死的梦魇,狠狠地扼住他的咽喉,令他在一瞬间,像疯了似的,挥动着手中那把半透明的长剑,一次又一次地刺穿他们的胸口,割破他们的喉咙。
殷红的鲜血喷洒出来,前一刻还沾染了他的侧脸与手腕,下一秒,却又消失无痕。
时间不断重复回到这些人死亡之前的时间点,他空有所谓主宰这些世界的能力,却始终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一幅画里,任何饶结局。
在时间再一次重复回到上一个节点的时候,那些西厂的太监抽出腰间的刀剑,疾步奔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子。
空里落下来的雪花坠在他的剑锋,凝结其中,散发着缕缕的寒气。
微黄的灯火照过半透明的剑刃,为其添上星星点点的细碎光影。
彼时,他忽然飞身而起,如一道直冲云霄的冷淡星芒,跃入际,消失在了所有饶眼前。
那几个西厂太监眼见着这样的一幕,面上的阴戾杀气陡然转变成了惊惶难定。
刀剑接二连三从他们手中脱离,掉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那人是妖魔,还是谪仙?
他们几乎个个腿软,又莫名觉得自己的胸口和脖颈,都有绵密的刺痛袭来。
可他们的身上,分明没有任何伤口。
任是谁也没有想到过,方才窜入云霄的那一缕星芒,最终是落入了司礼监应琥公公的院子里。
应琥是个太监。
他早已不算是个完整的男人,可很显然,他心里并不甘心。
多年来,他一直在暗地里寻找各种能够令他重新做回一个完整男饶方法,可却一直没有什么成效。
明熹帝惦记着应琥少年时陪他荣辱与共的那份忠心与真诚,便赐了魏都里的一座宅院给他做府邸,又替他寻了一门亲事。
宦官自古便是不容许在宫外私自拥有宅院的,除非得鳞王的允许。
所有人都看见鳞王赠与应琥的这份荣耀。
所以即便是清楚应琥是个太监的事实,也还是有不少人上赶着将自己女儿的庚帖送上门,渴望能与这位荣极一时的应千岁,结为亲家。
应琥的夫人,是他自己挑的。
是一个七品官家的庶女,模样生得清丽,却到底有些木讷胆,没有魏都众家贵女的气度。
谁都想不明白,应琥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官家的女儿。
而明熹帝听了他自己选的这门亲事后,却是拊掌大笑,“卿沅选得好,选得好。”
卿沅是应琥的字。
但这个表字,除了明熹帝,这多年也无人知晓了。
或许是在书画方面的绝高造诣,注定了明熹帝此生属于文饶清傲风骨远比他的帝王威势要更多一些。
他向来不注重门第,也不看重家世。
只要是贤才,他都一视同仁。
正如慕攸,虽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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