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会吃人会染上血债的。”
那时候玄丹忽然就懂了，他的确就是个修炼修傻了的呆子，自以为是地坚持着他心中所谓的正义。
鬼域的一切过往幻象都跟着消失，宫殿倾塌，地表龟裂，雕梁画栋在经年岁月里被风蚀得褪了色蛀了虫，肆意的草木藤蔓掩盖了过往的一切痕迹。
玄丹山主手中凉伞倏忽一变，化作一张雪白的弯弓，她拉弓搭箭，长箭呼啸射出，穿透了姬寒亦的魂魄。
他们这些妖魅鬼祟，被人修追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又怎么可能手上永远都干干净净不造杀戮。曾经还能保护她的父亲母亲都死了，她不杀人，就只能任由人修杀她，杀她的弟妹。
“下辈子我不想当鸟了，我要当鱼，活在水里。”
淮黎笑了笑，发出啾啾的鸟叫声，用鸟喙轻轻叼住他的指尖，“我不怪你啊，离夙，你才该记住，下辈子别再为任何人而死了。”
在那个世道下，哪里还能有什么不染血腥的善妖？
“哈哈哈哈哈。”玄丹山主仰头大笑起来，她撑着自己雪白的凉伞，踮着脚尖在一块突峭的断墙上高兴地旋转一圈，魂魄散开的白光从她的裙摆飘飞出去，“到最后，我也杀了那么多修士为我陪葬，我玄丹值了！”
虞意道：“鱼也会被烤的。”
虞意轻轻摸摸她，“好。”
她还以为是男二求而不得黑化才成了反派，原来他们本身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格吗？
虞意又往薛沉景躲去的树后看了一眼，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再次见面，玄丹山主已非昔日那条任人宰割的小蛇，她杀了人，身上染了血孽。当日姬寒亦便是用这样失望而怜悯的眼神，拔剑指向她。
一只花斑豹猫从树丛里钻出来，身姿利落地跳过断壁残垣，来到这一道残墙下，他化作人身，蹲在墙下仰头看过来，喊道：“淮黎。”
姬寒亦没有抵挡那一箭，他的魂魄在箭下崩溃，干净而明亮的魂火飘落下来，沉入了地底。玄丹山主的残魂也消失干净，魂火落地，一并消失在废墟里。
玄丹也和小鸟妖一样，有幸曾接收过仙君对她的善意。那时候的她修为尚浅，被猎野的修士追得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她终究还是被人修逮住了，那人修想要挖她的蛇胆，是姬寒亦站出来要那人放了她。
虞意循声转头，一只拖着五色长尾的小鸟扑扇翅膀飞过来，“阿意阿意”地叫着，环绕着她打转，小鸟妖的魂魄在消散，散落的魂光像是她脱落的羽毛，又像是燃烧过后的灰烬。
有人沉默无言，有人歇斯底里，有人高兴地张开手臂，终于获得解脱，任由自己的魂魄一点点消散，魂火如星点一样坠落，堕入黄泉，等待下一次轮回。
这座鬼域一夕之间重回现实，散落在鬼城中的妖族，一个个的神情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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