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一层地剥离着他十几年来的认知。
王成轩说：“我会让你相信的。”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扯着沈珺同的手腕朝巷子外走去。
沈珺同想不到更糟的结局，就算王成轩今天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杀死他，他也不想回避。
但王成轩似乎还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丧心病狂，带他来到一个廉租房，老旧的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沈珺同已经无暇关心这岌岌可危的铁片构造会不会突然坍塌。
王成轩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沈珺同站在后面看着他。
王成轩走到房间的最后一格抽屉里翻了很久，才从覆盖着杂物的一堆东西下面找到了一根掉漆的金属钢笔。
它具有钢笔的外形，却有着录音功能，以王成轩家的条件买不起太高级的录音笔，这支笔看上去十分廉价，像学生笔盒里的最常见的哪一种，由于内存有限，里面承载不了太多内容，王成轩很快就将那一段录音调了出来。
沈珺同错误地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当他听见一阵电流滋滋作响后传出来的声音后，他的心脏还是像被人骤然捏紧那样，痛得无法喘息。
王成轩举着那支笔，笑着说：“林贝，我们扯平了。”
他的动机已经昭然若揭，沈珺同让他失去了在S中读书的机会，他便不让沈珺同好过，只不过王成轩更恶毒一些，他乐于采取摧毁式的打击，看功亏一篑的对手心如死灰，还不忘得意地挖苦：“林贝，你就是一条狗，小时候跟在我身后摇尾巴，去了沈家就跟在沈大和沈二后面摇尾巴，你怎么就那么贱？”
活在编织的美梦里一醉不醒，恬不知耻地享用着别人的人生。
沈珺同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一颗眼泪垂直从眼眶中落下来，他的目光从那支录音笔转向王成轩近乎扭曲的表情，哑声道：“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王成轩露出餍足的神情，恶劣地笑着：“原本不打算告诉你这些，能一辈子活在梦里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谁让你坏了我的事呢。沈珺同，哦不，应该说林贝，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林贝，你真可笑。”王成轩快意地睨着他，“沈家哥哥拿你当宠物一样养着，你要是个男人，不如离开沈家，我才是你哥，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粘着我，甩都甩不掉吗？左右都是做狗认主人，说不定我会对你更好呢？”
从王成轩家出来的时候，沈珺同的校服已经狼狈不堪，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不过王成轩的境况比他惨得多，他和王成轩扭打在一起，客厅早就一片狼藉。
明明是这样晴朗的天空，空气里还飘荡着绿化区的花香，可沈珺同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高原，空气稀薄的可怜。沈珺同的脑海里回响着的不是王成轩阴狠的诅咒，而是录音笔里记录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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