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喻。
时间如浪,掀开前尘,命运的翅膀拨动涟漪,多年前的笑谈,多年之后,也只余无声。
谢烟鹂的手指慢慢收紧,死死握住手包一角,甚至还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多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保养得当,数十年如一日。”
他嗤笑一声,很轻,语焉不详道:“是吗?”
谢烟鹂也学他这幅德行,扬起下颌,故作神秘:“不是吗?”
两人对视,谢烟鹂对着他露出礼貌的八颗牙微笑,他却不笑了:“刚刚在外面的,是你未婚夫?”
谢烟鹂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算……算是吧。”
“这种男人。”他说,“你看上他哪一点?”
平心而论,戴廷卖相还是不错的,标准的奶油小生长相,白净高大,好色但是胆小,像是一只还没脱离低级趣味的哈士奇。
最重要一点,够傻,哪怕在背后搞什么小手段,也幼稚得可笑,一眼就能看透。
可说话要有艺术性。
谢烟鹂严肃道:“他是我见过,最单纯的男孩子。”
蒋兆:……
蒋兆:“单纯的男孩子不会因召妓被送入警局,谢小姐,不得不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识人不清。”
“蒋先生。”谢烟鹂皮笑肉不笑说,“请不要说得像是你很了解我,咱们两个很熟吗?”
蒋兆闻言,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了她。
她的下颌高昂,在他面前,骄傲一如无礼,而他面色冷淡,凝视她,却像是她从不在他眼中。
夜色如倒垂的海,远方跨江大桥之上,路灯如连绵的珠串,更远处,摩天大楼霓虹璀璨,琼楼玉宇,天上人间。
他的眼中,落入万千光芒,如同银河倾落,却又在一瞬间垂了下去,湮灭一切星光。
“你说得对。”他说,“我是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谢烟鹂张嘴却又闭上,一瞬间,竟然有了错觉:自己说的话,好像伤害到了他。
可是怎么可能?她,谢烟鹂,能伤害到蒋兆?
她几乎要被自己这个想象逗笑了,无论是十年前,亦或是十年后,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真正占据过上风,又哪里来的荣幸,能让蒋先生为她而受伤?
普罗米修斯盗火,引来天神震怒,而她何德何能,能让他跌入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车中再次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新港的一日接近尾声,所有的热望终于渐渐熄灭,她忽然觉得疲倦,对司机说:“麻烦在下个路口停车。”
司机闻言,悄悄去看蒋兆脸色,见蒋兆没有反驳,这才将车停下。
谢烟鹂拎着包,转身要下车,出于礼貌,还是向他告别说:“多谢今晚替我解围,蒋先生,我先告辞了。”
“谢小姐。”他却喊住她说,“车费麻烦结一下。”
谢烟鹂:……
谢烟鹂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难得愿意一句话重复两遍:“车费,麻烦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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